當一個學生或學者研究自己感興趣的問題的時候,殊不知還有這么多人力物力的投入在支持他的研究。這是非常奢侈的生活。唯一不辜負這么大的投入和這么優越的研究設施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真正出成果。
2月10日中午,“哈佛鄰里”(其性質詳見《哈佛筆記》專欄166)組織會員參觀哈佛法學院圖書館。圖書館負責行政的主任早已彬彬有禮地在大廳等候,并把介紹圖書館的宣傳冊發給十幾名參觀人員。這位主任看起來四五十歲,職業經驗溢于言表。她對各類藏書及其管理非常熟悉,在介紹時就像母親炫耀自己孩子時一樣驕傲和投入。
哈佛法學院是美國歷史最悠久的法學院,建于1817年。當時只有兩位教授和六名學生,而現在大約有80位長期教授,100位臨時教授、訪問教授、講師,和1900 名學生。在不到兩百年的歷史中,這所法學院培養了六萬多名學員。美國最高法院的9名大法官中,有5名從這里畢業。
哈佛法學院的宗旨是為地方政府、聯邦政府、國際組織,為法學教學和研究培養人才,為解決最復雜的社會問題貢獻力量。課程設置包括憲法、刑法、公司財務法、環境法、國際法、家庭婚姻法以及談判技能、模擬法庭等等。
坐落在校園西側的Lang dell圖書館在建造伊始就有成為“最完備的法學圖書館”的目標。除了支持專業研究以外,它還支持法學史和跨國界的比較研究。館里有兩百多萬藏書、手跡珍品、原版檔案和縮微膠片。掛在走廊墻壁上的肖像畫幾乎都是歷史上的著名法官、律師、法學院院長或法學教授。
負責講解的主任說,這些肖像畫的價值和數量幾乎可以與華盛頓國家藝術館里的收藏相媲美。此外,這個圖書館還有特殊收藏室(special collection),專門收藏知識海洋里的奇珍異寶。在四樓巨大閱覽室的北側就有這樣一個房間Caspersen Room。為保證這里的稀有書籍、手跡和繪畫經久不衰,房間的溫度濕度和光線等都像藝術博物館一樣特殊調控。
Lang dell圖書館是一座20世紀初建造的希臘古典式灰色建筑,龐大而殷實。圖書館的名字是為了紀念法學院第一任院長Christopher Columbus Lang dell (1870-1895)。他被認為是法學案例教學之父。 整座樓在1997年全面整修,一切按照21世紀的標準翻修一新:格局氣派、裝修典雅、設備一流。比“硬件”更重要的是“軟件”:信息更替速度、員工質量、服務效率、管理質量及成本控制。
這個圖書館有全職員工約100人,每年有1000多萬美元的經費,增加3萬冊以上的新書。為了給新書騰出地方,五年以上的專業雜志全部被數據化。每年大約3萬冊舊書被錄制成縮微膠片,或者被運送到距離劍橋大約一小時路的郊外藏書處(Harvard Depository)
-- 那里僅哈佛法學院的藏書就有50多萬冊,其他院校在那里的藏書就更多了。那里的藏書量被哈佛圖書館館長達頓在講解即將建立的美國第一個數字圖書館時提到(詳見《哈佛筆記》專欄166《美國第一個公共數字圖書館的命運》)。
為了便于學者作研究,每天都有好幾次班車往返于圖書館和這個藏書處。只要有學者要求借用藏書處的一本書,這本書第二天就會被送到學者手里。只要有教授要求查看某一期法學期刊上的某一篇文章,圖書管理員會在第二天就把打印好的文章放在這個教授的信箱里,或者把掃描版本寄到這位教授的電子郵箱里。現在這項服務已經擴展到法學院的博士生。
現代研究越來越數據化(數據及數據處理愈加重要),越來越跨學科(交叉學科愈加重要)。為此圖書館雇傭了一批專門人才,包括三名計算機支持人員、兩名統計師和幾名數據庫專業人員。這些人分別幫助學生解決任何電腦問題、數據分析,和更高效地利用數據庫。至于掃描儀和打印機等硬件設施就更不用說了。圖書館里多處都有這些設備,供學生學者使用。每個學生每年享有100美元的打印權利。如果超出這個上限,學生按照每頁紙一毛錢付費。
學生學者對這個圖書館的需求越來越大。雖然圖書館每天開放15個半小時(從早晨8點半到凌晨12點),但仍然有學生呼吁要開放到凌晨2點。其實凌晨以后部分房間仍然開放,只是沒有服務的工作人員。通宵達旦學習的人仍然可以使用圖書館里的部分公共空間。在期末考試期間,為了保證學生學習質量,圖書館不得不限制使用--只允許有哈佛法學院證件的人出入,即使持哈佛其他學院證件的人也不能進入。
走出圖書館正門,面對的是一片寬闊的草坪。這里古木參天,優雅安靜,是每年五月份舉辦法學院畢業典禮的地方。林間小路上穿梭著年輕的學生學者。你們可否知道你們肩上的擔子?在這里學習研究是一種只有極少數人才享有的特權,是非常幸運的事情。只有你們真正出成果,社會才能進步。